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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曲戏剧,游园惊梦,
一笔丹青,水墨流年,
一种功夫,千军万马,
一屋医书,悬壶济世。
京剧、刺绣、功夫、古琴、书法···
1、
指尖上的国粹,
灿烂历史长河开出的一朵花。
427天,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,而苗家人选择用它来缝制一套“深山高定”。
图源 l 纪录片《守艺》
没有绣谱,见山绣山,见水绣水,连图腾的底稿和草图,也只能依靠绣娘们的口口相传,心手相承。
图源 l 纪录片《守艺》
从苗族共同的祖先——“蝴蝶妈妈”,再到姬宇鸟、山脉纹、波浪纹、龙纹······
姬宇鸟
图源 l 纪录片《守艺》
独特的审美、高超的技艺、深厚的底蕴,苗族人用一针一线,再现他们跋涉迁徙的浩浩汤汤,让不可磨灭的价值在岁月流淌中闪耀。
鸟语花香纹:花鸟都是苗族生活中常见的纹样,蝴蝶与飞鸟是孕育人类祖先的象征,寓意着生机勃勃、繁华美好。
倔强得近乎愚钝,朴实得近乎木讷。心无杂念,闭目诵歌。只用手中丝线,便能绣出天地间的拙朴大美。
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苗族刺绣传承人 龙明花
羌——“高山上的云朵”,同样神秘而古老的民族。古老到可以推延至炎黄之战,古老到笃信天地人合而遵从自然的色彩。
图源 l 纪录片《守艺》
这里有中国最古老的刺绣技艺之一——羌绣,3000多年的历史,让它成为时间里开出的一朵花。
马王堆出土的辛追夫人身上的残片,便是羌绣的技法。
几何纹
原始、古朴、自然,山有山神,水有水神,大自然是羌人敬畏的信仰,也是她们取之不竭的灵感泉源。

双鱼团花纹:羊角花和蝴蝶纹,象征天地平衡,生生不息。画面中的团花呈阴阳鱼的造型分布,寓意喜相逢。
“外婆教给阿妈,阿妈再教给女儿”,“一学剪,二学裁,三学挑花绣布鞋”。
她们用刺绣来记录万物。飞禽鸟兽、鹿鹤虫鱼,皆可入绣,所挑之物,秀美精致、欢庆吉祥。
羌绣围兜
虫鸟兽
羌族女人一生挑绣的高光时刻,也许就是出嫁前夕吧!她们一定要尽其所能,绣出几件最漂亮的嫁衣、最好的云云鞋和最精致的鞋垫。
云云鞋和花花鞋
将自己的勤劳才智、纯朴天性、艺术天赋,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希冀,凝聚在这一曲绚丽的指尖之舞。
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羌族刺绣传承人 杨华珍
壮族女人的一生,同样是被五彩丝线牵扯缠绕的一生。
从襁褓背带上的“八仙法宝”,到嫁衣绣鞋上的一朵花,她们用一根针、一盘线,让原本乏味的生活锦上生花。
神鸟
芙蓉花卉
每一针都不能含糊,针针见功底,线线出效果。
不似苏绣细腻写实,却用色大胆斑斓、艳丽饱满、舒展大气,像极了热情奔放、拙朴洒脱的壮族女人。
麒麟四宝
绣娘手上的针法功夫,更是飞龙走凤、技法多元,以盘绣为主体,密集的绣法为基调,大面积繁绣,精工耗时。
双头鸟
双龙戏八宝纹:传统暗八仙围绕灵动的双龙戏珠,绣品两侧的双凤回眸,与双龙乾坤调和,寓意龙凤呈祥、吉祥如意。
承载着古老壮族繁衍生息的历史和对生命的崇拜,更是壮族文化和民族记忆的“活化石”。
陆兰珍(左) 陆兰春(右)
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,世界上也难以找到两块相同的黎锦。
在中国最南端的岛屿,大力神护佑的五指山下,也有这样一群绣娘,用手中的织线,守护着自己的图腾和文化。
大力神纹:在大力神的恩泽和庇护下,黎族人在天地间辛勤劳作,代表智慧和勇气,寓意开山造河,创造美好生活。
图源 l 纪录片《守艺》
对黎族女儿来说,最珍贵的不过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布片。
它不单是让人温暖蔽体的衣衫,更是一种生命的仪式,是族人一代又一代的薪火相传。
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黎锦织锦传承人 刘香兰
从南到北、由西到东,正是绣娘们手中的一根根丝线,织成了一个绚烂无比的“指尖上的中国”,而其中蓬勃流淌的,则是中华民族的千年血脉。
2、
出走的绣娘,失落的文化
然而,不知何时起,河流开始干涸,丝线开始松落······
笔者曾去贵州大山旅行,那些精美的绣片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。
“你们真的要买吗?”绣娘的一句话,让我瞬间回到冷冰冰的现实。
没有生计的支撑,再好看的绣也会消失。
图源 l 视频《一根线》
当大山里的绣娘们,因生计所迫放下针线离开大山,开始新的工作和生活,本应该继续传承下去的绣样,也开始分崩离析。
图源 l 视频《一根线》
出走的绣娘,失落的文化······
一双双可以本绣出无字天书的神来之手,却因生计做着刷盘子、码货、搬砖等的粗活累活。
图源 l 视频《一根线》
近10年,苗寨外出务工流剧增,加之苗绣耗时耗工不赚钱,寨子空了无人学;
曾经100多种精细的苗绣技法,如今只剩下20几种,传统图腾绣样也亟待抢救收集;
2008年,汶川大地震,羌族人口锐减三分之一,40多位文化传承人和羌绣大师遇难;
孙绍先曾在《符号与记忆》中这样写:60年前,黎族的典型建筑“船型屋”基本消失;50年前,黎族妇女不再纹身;40年前,黎族的制陶工艺失传,黎族的传统生产工具消失;30年前,黎族的印染工艺失传,黎族服饰退出生活领域;
图源 l 视频《一根线》
天灾、人祸、现代化工艺的挤压、现实的饥饱难题、传承无人···
这一切都像视频《一根线》中所讲述的那样:连接在绣娘们身上的丝线变得飘忽不定,预示着这些非遗从这个世界消失的风险。
3、
守住中华民族的精神血脉
因守艺而传承
我们必须要做些什么了。
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就像遗落在山河大江里的珍宝,璀璨、惊艳、千百年沉淀。
面对非遗失落的危机,只有传承,才能对抗遗忘。
而传承,绝不是一句空喊的口号,也不是买一块绣片那般轻松,更多的,是要守住一双双可以绣出天工的手。
守一门工艺、一个手艺人、一种文化、一个村落的故事、甚至是一个时代手艺的篇章。
让更多的绣娘可以留在大山,“背着娃娃,绣着花花”,让她们不用被迫断开生命一样宝贵的丝线。
我们欣喜地看到,越来越多的人已经自发加入到“守艺”的行列。
希望让中国的锦绣文化被更多人看到,产生更多被关注到的价值,帮助这些宝贵的非遗继续传承下去。
守住指尖上的国粹,守住更多手艺人。
时至今日,这些流传了千百年的手艺,早已不只是谋生的手段,更多的,还有它背后承载的经历、情感和文化内涵。
而这些,才是一个民族最宝贵的财富,是不可磨灭和替代的底气和自信。
守护非遗,就是守护历史,守住中国人的精神血脉,这是每个中国人的责任和使命。
手艺人不是我们的终点,让更多的人成为守艺人才是。